《外国文学研究》
▲鲁迅亲手绘制花边
姜异新,北京鲁迅博物馆研究室主任、研究馆员,《鲁迅研究月刊》副主编。曾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后,美国约翰·霍普金斯东亚研究中心访问学者。著有《互为方法的启蒙与文学》《走读胡适》《北大红楼——新文化景观》及《读懂鲁迅》等。
鲁迅接触的外国小说当然不限于俄国作品。他自己说,他早在《时务报》上读过英国作家柯南道尔的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,又曾在《新小说》上读过法国作家儒勒·凡尔纳的《海底旅行》。后来林琴南翻译英国哈葛德的小说,他当时也是热心的读者之一。从鲁迅的有关书信和作品中,也能找到鲁迅早期阅读外国小说的确证。周作人在1923年之前一直追随鲁迅,他的回忆录中也提供了一些鲁迅早期阅读过的外国小说篇目,但将这些作品一一钩稽出来,并加以介绍,也非年近八旬的我能力之所及。
陈漱渝,1941年7月出生。1957年考入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,1976年调入北京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室,曾任鲁迅博物馆副馆长兼鲁迅研究室主任。著有《鲁迅与女师大学生运动》《鲁迅在北京》《搏击暗夜——鲁迅传》《许广平传》《宋庆龄传》,及自传《我活在人间:陈漱渝的八十年》等。
>>后记
责任编辑:朱自奋
然而,鲁迅在创作为中国新文学奠基的《狂人日记》之前,到底看过哪些百来篇外国作品呢?刚开始的时候,我认为这是鲁迅研究领域的一个“斯芬克斯之谜”,谁也不可能交出一份准确的答案。这种看法到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有了改变。当时我主持了一个集体科研项目“鲁迅藏书研究”,在研究过程中,我们发现了两册鲁迅留学日本期间的剪报合订本,其中有一本就叫《小说译丛》,收录了用日文翻译的十篇俄国小说,包括普希金一篇、果戈里三篇、莱蒙托夫两篇、屠格涅夫四篇。这就是鲁迅借鉴外国小说的物证,毋庸置疑。鲁迅为什么对俄国小说特别青睐?他自己讲得十分清楚:“因为从那里面,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,的酸辛,的挣扎;还和四十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,和六十年代的作品一同感到悲哀。我们岂不知道那时代的大俄罗斯帝国也正在侵略中国,然而从文学里明白了一件大事,是世界上有两种人:压迫者和被压迫者!”。(《视中俄文学之交》)
编辑:金久超
(陈漱渝)
《他山之石:鲁迅读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》
接下来遇到的是一连串始料未及的困难。前面谈到鲁迅收藏的这些俄国小说都是日文译本,而当年的日本译者翻译态度并不严谨,不仅增删原作内容,而且擅改作品的篇名和人名。我学英文的时候正赶上了抗美援朝,学俄文的时候又赶上了批判苏修,加之缺少学习外语的天赋,所以我完全不具备阅读外文原著的能力。后来经过精通俄文和日文的比较文学研究专家指点,用时十余年,才弄清了这些剪报的准确内容。当下中国俄国文学作品翻译家的水平远胜于20世纪初的日本译者。我以为将他们直接从俄文翻译的文本编辑成书,一定会切合广大读者的欢迎。万没想到联系这一些翻译家却困难重重。有一些出版社的新编辑对老译者一无所知,有一些译者又跟相关出版社签订了专有版权的授权书,这才使我体会到有些时候编书其实比写书还要困难。
还要感谢北京领读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。他们在出版艰难的当下,接受出版这本发行未必红火但在学术上确有开拓意义的读物,实现了我这个老鲁迅研究者30年的夙愿!
▲点击视频观看作者亲自介绍鲁迅研究领域的“斯芬克斯之谜”
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
作者:陈漱渝
鲁迅是享誉世界的小说家,但他的经典之作并非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。鲁迅明确说过自己“所仰仗的全在先前看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和一点医学上的知识”,那么在创作为中国新文学奠基的《狂人日记》之前,他到底看过哪些百来篇外国作品呢?两位学者陈漱渝和姜异新历经30余年孜孜不倦的探寻,终于解开了鲁迅研究领域的这个“斯芬克斯之谜”。《他山之石:鲁迅读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》分为四部分:“日译俄国小说合订本”“《域外小说集》第一册”“《域外小说集》第二册”及其他。收入了鲁迅曾经读过的果戈理、普希金、莱蒙托夫、屠格涅夫、契诃夫、莫泊桑、爱伦·坡、雨果、夏目漱石、克尔凯郭尔、王尔德等人所创作的38篇作品,同时收入多幅鲁迅亲手绘制花边及多幅精美插画。为人们进一步了解和研究鲁迅提供了重要的依据。